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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蓋的阿爾卑斯小鎮仿佛童話世界,姜時願拖着受傷的腿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看着眼前夢幻般的一切。
陪在傅宸霆身邊的這些年,她總是過得匆忙,連休息都必須安排在每一個傅宸霆不需要她的碎片時間裏。
傅宸霆也曾經無數次說要帶她去看看世界,去外面走走。
但也只是說說而已。
“嘭!”
一聲巨響裹挾着刺骨的寒風猛烈沖擊姜時願的神經。
還沒來得及反應,姜時願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一拽,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傅宸霆怒氣沖沖,滿目猩紅,連聲音都染上慍色:“決定跟蘇瑞雪結婚的是我,你要是有什麼怨氣沖我來就好,爲什麼要去傷害無辜的人!
而且你明知道蘇瑞雪現在是生理期,還把她推到這麼冰冷的湖水裏面。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姜時願莫名其妙被扣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張了張嘴,剛想要解釋,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
‘想見你,只想見你!
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
是姜時願很熟悉的流行歌曲。
曾經的姜時願非常喜歡聽歌,隔一段時間就會根據心情調整自己的手機鈴聲。
但是傅宸霆每次聽到都會皺起眉頭,覺得俗氣,還會影響自己的工作。
爲了照顧傅宸霆的情緒,她便換成了古典音樂。
而傅宸霆爲了蘇瑞雪,可以輕易地改變喜好。
姜時願只覺得諷刺。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傅宸霆沒有一秒耽擱,立馬接起手機,斷斷續續的抽泣從聽筒傳來:“傅宸霆,怎麼辦,我的項鏈掉湖裏了,那是coco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
傅宸霆的聲音放低,輕聲安慰:“沒事,我會給你找到的。”
掛完電話,他看着跪坐在地的姜時願,語氣恢復平靜淡漠:“項鏈是因爲你才丟的,你去找!”
姜時願冷笑一聲:“憑什麼,如果我說我沒有推她,你會相信我還是她?
傅宸霆的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之後重新染上冰霜,語氣譏諷:“你是說,蘇瑞雪通過傷害自己來誣陷你?
她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嬌小姐,怎麼會用這種肮髒的手段?”
姜時願只覺得心底一陣悲涼,五年的朝夕相處也不過如此。
傅宸霆看着低頭不語的姜時願,心底莫名有些煩躁:“算了,還是我去吧!”
他轉身便要離開,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褲腳,低沉的嗓音看不透情緒:“你去陪她吧!”
姜時願也有脾氣,會反抗,會拒絕,但是一旦涉及到傅宸霆的身體,她都會無條件讓步。
這麼冷的天氣,那麼冰的湖水,一旦下水,肯定會感冒發燒,引起一系列的感染。
他的心髒承擔不了這些。
她不願意,不舍得,不忍心。
零下十五度,她徒手鑿開湖面厚厚的冰層,一步步往深處走,冰冷的湖水仿佛淬了毒的冰針扎在她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
時間變得無比漫長,她的身體開始漸漸麻木,腿上的傷口受到刺激開始往外汩汩冒血,本來清澈見底的湖水,瞬間被血暈染成刺目的紅。
雙腿漸漸開始失去知覺,姜時願死死咬住下唇,不斷在河水中摸索,意識開始慢慢消散,眼前所有一切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