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浴室的門被推開，帶着溼熱水汽的懷抱從身後貼上。
“洗好了？”
柯嘉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窩，激起一陣戰栗。
我應了一聲，任由他將我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他覆了上來，炙熱的吻沿着我的鎖骨一路向下。
“西涼......”我輕聲喚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柯嘉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吻得更凶，仿佛要將我吞噬殆盡。
聚會回來後，柯嘉就一直對我不知疲倦地索取，像是要在這方寸之地討回來什麼。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
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清冽的雪鬆香氣，那是屬於顧西涼的味道。
結束後，他抱着我去清理，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累不累？”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沙啞的性感。
我搖搖頭，將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裏，貪婪地呼吸着他的氣息。
他輕笑一聲，將我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我。
許久，他抓起我的手，將我的指尖按在他的手心。
那裏，有一個陳舊的疤痕。
他啞着嗓開口，問出了和包廂裏一樣的問題：
“徐織螢，我是誰？”
他似乎並不像要我的回答，兀自說了下去：“你不用看見我的臉，但你必須記住它。”
指腹摩挲着柯嘉手心裏，煙頭燙出來的疤。
我對他不免生出一些同情。
柯嘉是顧家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十五歲前，跟着嗜賭的母親，活在永無止境的打罵裏。
十五歲後，被顧父接回顧家，成了磨礪顧家繼承人，顧西涼的棋子。
顧西涼親手用煙頭，在他手心烙下了這個象征着恥辱的印記。
顧西涼要他記住，他永遠是顧家的狗。
而現在，他卻要我記住，他不是顧西涼。
真可笑。
我順從地任由他擺布，心裏卻是一片冰冷。
“別胡思亂想了，西涼。”
“我只記得你，也只要你。”
柯嘉僵住了。
他猛地抽回手，站起身：“你先休息，今天就到這吧。”
說着，他逃也似地離開了。
周末，顧西涼在私人馬場舉辦派對。
柯嘉盡職盡責地陪在我身邊，溫柔地問我：“織螢，想騎馬嗎？”
我剛要點頭，顧西涼的狐朋狗友周子昂走了過來。
他拍了拍顧西涼的肩膀，眼神卻意有所指地瞟向我。
“西涼，你可真夠意思。這麼好的寶貝，也舍得拿出來給我們開眼。”
他口中的“寶貝”，那輕佻的語氣，任誰都聽得出弦外之音。
顧西涼卻不理，和姚樂雪談笑風生。
這時候，柯嘉把扶我上馬。
我剛坐穩，馬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發出一聲長嘶，猛地人立而起！
我猝不及防，尖叫一聲，身體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不遠處的姚樂雪也發出一聲驚呼。
我重重地摔在草地上，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徐織螢！醒醒！”
柯嘉的聲音裏帶着我從未聽過的驚懼。
而另一邊，顧西涼第一時間沖向了姚樂雪，將她小心翼翼地扶起。
“樂雪，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姚樂雪柔弱地靠在顧西涼懷裏，委屈地說：“都怪我，我不該離螢螢那麼近。她的馬突然發瘋驚擾了我的馬，我才會摔下來的。你們別怪螢螢......”
顧西涼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此時，我正被柯嘉半抱在懷裏，檢查着傷勢。
顧西涼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
但他隨即把怒火對準我：
“徐織螢，你自己發瘋，還要連累樂雪受傷！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