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媽媽後來爲了自己打抱不平,被沈老夫人杖責了二十棍,不讓醫治,活生生痛死。
她當時氣瘋了,卻被沈行舟以得了瘋症給關了起來。
甚至白心柔帶着兒子沈長哲來給她灌了藥,讓她失去了力氣,只能躺在床上當個廢人。
後來,她才知,白心柔是明國公遺失多年的女兒,因着當年在外遇到了人販子,被糟蹋後無法生育,後來被沈行舟遇到,就將她留在了身邊。
沈行舟想要攀附上明國公府,便哄騙了白心柔的心,知道白心柔無法生育,便和白心柔一同想到了去母留子。
崔時虞眼睜睜的看着沈行舟和白心柔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灌藥,活活折磨死,對外還說白心柔伺候婆母照顧正妻,打出了名聲。
沈長哲也喜歡白心柔這位繼母,對躺在床上的自己厭惡至極。
最後,更是被白心柔的丫鬟慫恿着,當着白心柔和沈行舟的面,一劍捅死了在病榻上的自己。
崔時虞死後,白心柔成了沈行舟的續弦,又和明國公府相認,沈行舟扶搖直上,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而沈長哲也把白心柔當成了親生母親伺候孝敬。
——————
崔時虞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兒子捅死,眼前一黑,再一睜眼,就看到沈老夫人和沈行舟要發賣了自己的婢女,她本以爲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只是她病中做的一場噩夢而已。
可是,眼下她真切的明白了過來,那不是夢,那是將來要發生的事情。
“崔時虞,你如今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如此狠心惡毒,你這個毒婦!”沈行舟語氣冰冷,眼底的厭惡已然表達出了他的態度。
聽到沈行舟的話,崔時虞冷冷一笑。
“我狠心惡毒?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狠心惡毒的!”崔時虞突然的發笑讓沈行舟覺得有些反常。
眼前的崔時虞莫不是燒傻了,若是燒傻了也好。
他眼底的陰鬱已然掩飾不住。
“你這個毒婦,你便是承認了哲哥兒是你推下湖中了?!”沈老夫人聽到崔時虞這話,語氣中滿是憤怒和恨意!
“是誰說我將哲哥兒推下湖中的?哲哥兒親口所說?還是說白心柔所說?那便讓他們來我面前親口再說一遍!”崔時虞冷冷開口。
徐媽媽這時候從外面也帶了郎中回來,一回來就見屋子裏這麼多人,也是嚇了一跳。
不等她反應過來,崔時虞便淡淡道:“徐媽媽,去,把小公子帶回來,順便請白姑娘過來一趟。”
徐媽媽一聽這話,連忙點頭應下。
“是!”
沈行舟和沈老夫人一聽到崔時虞要將哲哥兒和白心柔帶過來,頓時急了。
“站住,哲哥兒如今病着,你又想折騰他是嗎!”沈老夫人面色不悅,厭惡極了面前的崔時虞。
聽到沈老夫人如此說,崔時虞的目光落在沈行舟的臉上,沈行舟此時看着自己的眼神裏滿是厭惡和憎惡,又聯想到最近沈行舟和沈老夫人對白心柔恭敬的態度,便知這母子二人應當是知曉了白心柔的身份。
既然如此麼。
“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在病中,理應在我身邊,爲何要讓一個來路不明,無名無份的女人照顧?”崔時虞緩緩開口。
“什麼來路不明的女人,心柔她將來是……”沈老夫人聽到崔時虞這麼說,臉色當即就變了,她已經和行舟商量好了,等崔時虞虐待兒子的事情爆出去後,便讓行舟娶心柔爲平妻。
如此一來,外人也說不出什麼了。
只是沈老夫人的話還沒說完,沈行舟就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打斷了她的話。
沈老夫人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了,訕訕的看了眼兒子,於是不再說話了。
“將來是什麼?”崔時虞平靜的看着這母子二人。
“你管是什麼,哲哥兒就放在白姑娘身邊照顧,比你照顧的更好!”沈行舟沉下臉去,他總覺得崔時虞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從來不會同自己頂嘴,更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若是她像以前那樣溫順聽話,他還能留着她,可若是如此,怕是留不得了。
“既然白姑娘想要給別人養兒子,那便養吧。”
崔時虞淡淡道。
徐媽媽聽到夫人這話後臉色大變,“夫人,這怎麼……”
“梅香,去,把哲公子的東西都收拾好,送到白姑娘那邊去,至於其他幾個院子裏的一切支出,也都停了吧。”崔時虞淡淡道。
沈老夫人和沈行舟聽到這話眉頭緊皺,尤其是沈行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的崔時虞,眼神淬滿了冷霜。
“崔時虞,你以爲拿這個威脅我便怕了你了?”
無他,崔時虞這話,讓沈行舟聽着只覺得厭惡至極,就好似他沈行舟是靠夫人養的一般。
他如今是朝廷命官,有着自己的俸祿,還養不起一個沈府?
“並非威脅,若無事,沈大人請回吧。”
崔時虞淡淡道。
那沈老夫人聽到這話則是有些不安,這府上的中饋都是崔時虞掌管,行舟的俸祿大都是給了白心柔院子裏,而她和崔時虞還有哲哥兒的院子裏都是崔時虞管着。
這崔時虞的父親是清原縣縣丞,家境一般,可偏偏有個厲害的姨母,崔時虞那姨母聽說是在京城給貴人當婢女的,後來病重回鄉,將她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崔時虞。
也是因此,他們母子看中了崔時虞,娶了崔時虞後,就惦記着她的那些嫁妝。
崔時虞也是個傻的,對她們推心置腹,這些年,崔時虞拿着嫁妝養着沈府,沈老夫人也很滿意。
可如今崔時虞說要不管了,那如何是好!
沈行舟一個大老爺們,雖說是當官,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他哪裏知道,養府上這麼多人需要多少花銷和銀兩啊!
“崔時虞,虎毒還不食子了,你不僅虐待兒子,還讓別人替你養孩子,你這種毒婦,就該被休!”沈老夫人想着拿捏崔時虞的過錯,於是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