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渡看着朝自己奔來的身影,眼底瞬間漾開柔意,下意識張開雙臂,等着她撲進懷裏。
可沈嬌跑着跑着,腳下一轉,徑直繞過他,沖到身後的女仆身邊,“我還想要一杯玉樓春。”
女仆愣在原地,木木地點點頭,眼角的餘光瞟向況渡,眼神裏滿是慌亂的暗示。
小姐,您可別玩火啊!
況渡張開的手臂僵在半空,臉上的柔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沉的陰霾,風雨欲來。
沈嬌卻全當沒察覺,剛要轉身回沙發,手腕突然被一股蠻力攥住,下一秒便被拽進況渡懷裏。
況渡的手掌扣着她的細腰,整個人被禁錮在懷裏。
他低頭看着懷中人故作無辜的臉蛋,喉結滾了下,聲音帶着幾分隱忍的危險:“嬌兒,你這是在?玩我?”
“沒、沒有啊。”
沈嬌眼神飄忽,心虛地辯解。
她明明只是“象征性”迎接他回家,又沒說要撲進懷裏,誰讓某人厚着臉皮張開雙臂,還擺着張臭臉,脾氣真壞。
臉臭脾氣壞!
“沒有?”況渡低笑一笑,“那重來一次。”
???
沈嬌瞪大了眼睛,幼不幼稚!
“我累了,要回房間了。”
她掙扎着想要掙脫,可腰被況渡掌着,怎麼也掙不開。
況渡挑眉看着她泛紅的耳尖,眼底閃過一絲戲謔,“AI*和重來,選一個。”
沈嬌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兩只白淨的耳朵都紅了。
這個變態!
她推開況渡,拉開半步距離,咬着牙道:“重來就重來!”
沈嬌完全沒察覺,自己已被這個老男人帶着節奏走了。
沈嬌後退幾步,深吸一口氣,轉身再次朝着況渡的方向跑去。
況渡綠眸裏流動着幽幽星光,他的情緒被沈嬌帶動,他自己都沒察覺。
再次張開雙臂,等她入懷。
沈嬌看着他的襯衫領口,心裏莫名一陣別扭,腳下一個慌亂,重心不穩,“撲通”一聲摔在了地板上。
況渡心頭一緊,快步上前俯身,將人打橫抱起。
掌心觸到她柔軟的身子,語氣裏帶着幾分不耐,“笨死了,這都能摔倒。”
“凶什麼凶!我自己想摔啊!”沈嬌膝蓋磕得生疼,還被他冷聲指責,嘴一癟,蹬況渡,。
“怎麼!我把你寶貝地板弄疼了?心疼了?放我下來!我才不要你抱!”
況渡被她氣笑,指尖在她臀上捏了一下,聲音沉了幾分:“乖點!再鬧,就把你扔後山喂鯊魚。”
這話徹底點燃了沈嬌的委屈,眼眸瞬間溼漉漉的。
她吸了吸鼻子,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你扔好了!正好讓鯊魚加餐,省得在這受你氣!”
說着,還故意在他懷裏扭了扭,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在我這讓你受氣了?”
況渡抱着人走到沙發,臉色越發陰沉。
他將人扔在沙發上,沈嬌被震得膝蓋又疼了幾分,忍不住悶哼一聲。
況渡俯身逼近,“沈嬌嬌,我這到底哪不好?”
沈嬌靠着沙發背,強忍着膝蓋的鈍痛,紅着眼眶瞪他,像只炸毛的小刺蝟:“哪哪都不好!沒有自由!沒有朋友!真的討厭!”
“哪哪都不好?”
哪哪都不好麼。
況渡眼底的怒意瞬間燎起,渾身氣壓低得駭人,手因克制而青筋暴起,彎腰低頭,大腿抵着沈嬌的膝蓋讓她無法動彈,俯首狠狠攫住那惹他生氣的唇瓣。
“瘋子,唔……”
沈嬌又氣又急,咬了他,自己倒先哭了。
一股鐵鏽味在口腔中漫開,況渡只蹙了下眉,眼尾因怒意赤紅,吻得更狠了。
嘴唇被吻得又紅又腫,舌尖麻得發木,沈嬌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鼻尖通紅,我見猶憐。
她蜷縮在沙發角落,抓起身邊的靠枕就往況渡身上砸,“你個瘋子!混蛋!”
翻來覆去也就只會罵這幾句。
況渡最煩女人哭。
可看着眼前這張梨花帶雨的臉,心頭的怒意竟莫名消散,只剩一片亂糟糟的煩躁。
他習慣性地以高位者的姿態俯視着她,沉聲道:“別哭了。”
沒用。
沈嬌哭得更凶了,眼淚掉得更急。
這是況渡二十七年來第一次手足無措。
他瞥了眼一旁僵着的女仆,女仆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況渡蹲下身,爲了與她平視,頭更低了些。
綠色的瞳孔裏多了幾分慌亂:“心肝,留在我身邊,我給你最好的一切。”
沈嬌蹬了他一眼,眼底滿是控訴。
她缺這些嗎?
況渡喉結滾動,拉起她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先別說話,聽我說。”
手被他攥着抽不回來,委屈與無助涌上心頭,沈嬌哭得更凶了。
況渡從來沒哄過人,只怕她再說出拒絕的話。
況渡抬手從褲兜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枚九克拉的粉色愛心鑽戒。
他將鑽戒放在她手心,聲音帶着幾分笨拙的歉意:“Angela,是我混蛋,不哭了。”
好像有點生硬。
“不哭了哦~”
Angela,意大利語,天使。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從小在家族裏長大。
他的觀念裏,喜歡的東西就該不擇手段去搶,去占有,這樣才能牢牢握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