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商業街霓虹閃爍，李偉的服裝店還亮着燈。陳默推開玻璃門，一股淡淡的布料清香撲面而來，與城中村的油煙味截然不同。
“陳默！你小子可算來了！”一個穿着花襯衫、身材微胖的男人從櫃台後沖出來，一把抱住他，正是他的大學室友李偉。“三年前你突然消失，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
陳默拍了拍他的背，喉嚨有些發澀：“沒事，就是家裏出了點事，躲了一段時間。”
“家裏出事？”李偉鬆開他，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手臂上的淤青，眉頭一皺，“你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
“小麻煩，已經解決了。”陳默不想多提，轉移話題，“我來拿套正裝，明天新公司入職。”
“新公司？哪家？”李偉一邊領着他走向服裝區，一邊問道。
“恒通集團，市場部。”
“臥槽！恒通集團？”李偉眼睛一亮，“可以啊你！那可是大公司！沒想到你消失三年，一出來就進了這麼好的地方！”他從貨架上拿下一套深灰色西裝，“試試這套，意大利面料，版型好，我自己穿的備用款，你身材跟我差不多，肯定合身。”
陳默接過西裝，走進試衣間。穿上西裝，對着鏡子一看，鏡中的男人褪去了工裝的滄桑，挺拔的身形被西裝勾勒得愈發利落，眉眼間的沉穩與西裝的正式相得益彰，依稀能看出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陳家大少的影子。
“太合身了！”李偉在一旁稱贊，“就這套了，給你了。”
“多少錢？”陳默問道，伸手去摸錢包。
“跟我客氣什麼？”李偉一把按住他的手，“咱們是兄弟！一套西裝算什麼？你剛入職，肯定需要錢，我再給你拿點現金。”
他不由分說地從櫃台裏拿出一沓現金，塞進陳默口袋：“拿着，先用着，等你發工資了再還我——不對，是等你發達了，請我吃頓好的就行！”
陳默看着口袋裏的現金，心裏一陣溫暖。大學時，李偉家境不好，經常是他接濟李偉，沒想到現在反過來，是李偉在幫他。“李偉，謝謝你。”
“謝什麼？”李偉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要不是你，我可能都畢不了業。對了，你家裏到底出了什麼事？方便說說嗎？”
陳默猶豫了一下，還是簡單說了幾句：“我爸的公司破產了，他……也不在了。這三年，我一直在外面打工，算是躲風頭。”
李偉臉色一變，他知道陳默的父親是做企業的，卻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陳默笑了笑，“都過去了。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重新開始。”
“好！重新開始！”李偉也笑了，“以後有什麼困難，隨時給我打電話，別再像以前那樣消失了！”
“一定。”
從服裝店出來，已是深夜。陳默提着西裝，沿着街道慢慢走。晚風拂面，帶着城市的喧囂，他卻覺得格外平靜。有了李偉的幫助，他不用再爲正裝的事發愁，也有了一點周轉資金，心裏踏實了不少。
回到城中村，巷弄裏已經安靜下來，只有幾家窗戶還亮着燈。陳默走到餐館門口，看到楊伯還在門口等着他，手裏拿着一個保溫桶。
“小默，你回來了。”楊伯遞過保溫桶，“我給你留了晚飯，熱乎着呢，快吃點。”
陳默接過保溫桶，裏面是一碗熱騰騰的面條，還有兩個荷包蛋。“楊伯，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睡？”
“等你回來報個平安。”楊伯笑了笑，“西裝拿到了嗎？”
“拿到了，一個朋友幫忙的。”陳默一邊吃面條，一邊說道，“我明天一早就去上班，餐館這邊，您別着急，我已經聯系了師傅，明天就來修桌椅。這是兩千塊錢，您拿着，買材料和付工錢。”
他從口袋裏拿出錢，遞給楊伯。
“不用這麼多。”楊伯只拿了一千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剛上班需要用錢的地方多。桌椅我來聯系師傅就行，你放心去上班。”
陳默拗不過他，只好把剩下的錢收起來。“楊伯，那您注意安全，要是虎哥再來鬧事，您別跟他硬拼，直接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楊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回到出租屋，陳默把西裝小心翼翼地掛在牆上，然後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準備明天的自我介紹和工作規劃。他知道，第一天入職，第一印象很重要，他必須表現得專業、沉穩，才能在新環境中站穩腳跟。
他在文檔裏寫下自我介紹的草稿：“各位領導、同事好，我叫陳默，很高興加入恒通集團市場部。我之前有過市場推廣和客戶對接的經驗，雖然行業不同，但我會盡快熟悉房地產市場，努力完成各項工作任務，希望能和大家一起爲公司的發展貢獻力量。”
簡單、務實，不誇大，也不卑不亢。他知道，言多必失，尤其是在不熟悉的環境中，保持低調是最好的選擇。
寫完自我介紹，他又搜索了恒通集團最新的項目資料，重點看了城西的一個高端樓盤項目——“恒通·御景園”，這個項目是恒通集團今年的重點，據說要和鼎盛集團的“鼎盛·國際”正面競爭。
“御景園……”陳默喃喃自語。他記得，城西那塊地，當年是他父親的陳氏集團最先看中的，後來因爲公司破產，才被恒通集團拿下。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他想再深入搜索，卻發現關於這塊地的早期資料很少，似乎被人刻意隱藏了。陳默皺了皺眉，心裏的疑慮更深了。
關掉電腦，他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明天，他將進入恒通集團，這意味着他將正式踏入職場，踏入那個充滿競爭和陰謀的世界。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爲營。
他想起了父親，想起了陳氏集團，想起了林正雄。復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耐心，需要積累力量，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陳默起床，洗漱完畢，穿上那套深灰色西裝。對着鏡子，他整理了一下領帶，眼神堅定。
他沒有去餐館吃早飯，而是直接朝着恒通集團走去。他想早點到公司，熟悉一下環境，給領導和同事留個好印象。
恒通大廈的大廳裏，已經有不少員工在打卡上班。陳默走進電梯，按下15樓的按鈕。電梯裏，幾個穿着職業裝的男女在低聲交談，話題離不開工作和項目。
“聽說了嗎？市場部來了個新人，好像是秦總親自點頭錄用的。”
“秦總親自點頭？這麼厲害？是什麼背景啊？”
“不清楚，聽蘇晴說，是個名牌大學畢業的，但之前好像是做餐飲的，有點奇怪。”
陳默站在角落，假裝沒聽見，心裏卻有些警惕。看來，他的入職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以後行事要更加謹慎。
電梯到達15樓，陳默走出電梯，蘇晴已經在辦公區門口等候。看到他，蘇晴眼睛一亮：“陳默，你來得真早。這套西裝很適合你。”
“謝謝蘇經理。”陳默笑了笑。
“跟我來吧，我帶你熟悉一下辦公區，然後介紹同事給你認識。”蘇晴領着他走進辦公區，“這邊是市場部的辦公區域，一共二十多個人，分爲三個小組，你被分到第一組，組長是老周，人很好，經驗也豐富，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他。”
她指着一個頭發花白、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老周看到他們，笑着點了點頭。
蘇晴又把他介紹給其他同事，大多是年輕人，態度有好有壞。有幾個比較熱情，主動和他打招呼；也有幾個比較冷淡，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眼神裏帶着審視。
其中一個穿着白色襯衫、長相帥氣的年輕男人，眼神裏的敵意最爲明顯。蘇晴介紹道：“這是高宇，我們部門的骨幹，能力很強，負責過很多重要項目。”
“你好。”高宇伸出手，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容，眼神裏卻沒什麼溫度。
“你好。”陳默伸手與他握了握，只覺得他的手勁很大，帶着一絲挑釁。
“好了，你先坐在那邊的空位上，電腦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蘇晴指着一個靠窗的空位，“九點準時開部門會議，趙經理會布置工作。”
“謝謝蘇經理。”
陳默走到空位上坐下，打開電腦。電腦是全新的，配置很高，與他之前那台老舊的筆記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登錄公司內網，開始熟悉公司的規章制度和項目資料。
沒過多久，趙凱就來了。他依舊穿着黑色西裝，表情嚴肅，看到陳默，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九點整，部門會議準時開始。所有人都走進了會議室，陳默也跟着走了進去，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趙凱坐在主位，蘇晴坐在他旁邊，負責記錄。“今天的會議，主要有兩件事。第一件，歡迎新同事陳默加入我們市場部，大家掌聲歡迎。”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陳默站起身，鞠了一躬：“謝謝大家，我叫陳默，以後請多多指教。”
“第二件事，布置本周的工作任務。”趙凱沒有過多寒暄，直接進入正題，“城西的‘御景園’項目，下周就要開始預熱推廣了，現在需要做一份詳細的市場調研報告。高宇，你負責整體統籌；陳默，你剛來，就協助高宇，負責調研城西區域的客戶需求和競爭對手情況，尤其是鼎盛集團的‘鼎盛·國際’，把他們的定價、戶型、營銷方案都摸清楚，周五之前給我報告。”
“是，趙經理。”高宇立刻答應，眼神裏帶着一絲得意，看了陳默一眼。
“好的，趙經理。”陳默也點頭答應。他沒想到，自己入職第一天，就被分配到了與鼎盛集團相關的任務。這對他來說，既是挑戰，也是機會——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接觸到鼎盛集團的項目資料，尋找當年的線索。
會議結束後，高宇走到陳默面前，扔給他一疊資料：“這是‘御景園’和‘鼎盛·國際’的基本資料，你先看看。城西區域的客戶需求調研，你自己去跑，明天之前給我一份初步的框架；競爭對手的資料，後天給我。”
他的語氣帶着命令的口吻，顯然沒把這個“新人”放在眼裏。
“好。”陳默沒有反駁，接過資料。他知道，現在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先把工作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高宇見他沒反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轉身走開了。
老周走過來，拍了拍陳默的肩膀：“別在意，高宇就是這樣，能力強，但性子有點傲。你剛來，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我。”
“謝謝周哥。”陳默笑了笑，心裏暖暖的。
接下來的一天，陳默都在忙碌中度過。他先仔細研究了高宇給的資料，對兩個項目有了初步的了解。然後，他開始制定調研計劃，聯系調研公司，預約訪談對象。
中午，同事們都去公司食堂吃飯，老周拉着陳默一起：“走，去食堂吃飯，我帶你去嚐嚐，我們公司的食堂還是不錯的。”
公司食堂在大廈的三樓，環境很好，菜品也很豐富。老周幫陳默打了一份飯，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周哥，你在恒通集團多久了？”陳默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八年了，從公司成立就來了。”老周嘆了口氣，“看着公司一步步發展到現在，不容易啊。尤其是這幾年，和鼎盛集團競爭得厲害，壓力很大。”
“鼎盛集團的實力很強嗎？”陳默裝作好奇地問道。
“當然強。”老周壓低聲音，“鼎盛集團的董事長林正雄，手段很厲害，這些年吞並了不少公司，擴張得很快。我們公司在幾個項目上，都被他們搶過風頭。聽說，林正雄和市裏的一些領導關系很好，背景很深。”
陳默的眼神暗了暗，果然，林正雄的發家，離不開權錢交易。
“對了，你之前是做餐飲的，怎麼突然想來做房地產市場？”老周好奇地問道。
“餐飲不好做，競爭太激烈，想換個行業試試。”陳默隨口說道，“我覺得房地產市場很有前景，恒通集團又是行業內的佼佼者，所以就想來試試。”
“嗯，恒通集團確實是個好平台。”老周點了點頭，“秦總爲人很好，很重視人才，你好好幹，肯定有前途。”
提到秦正宏，陳默心裏一動：“周哥，秦總在公司多久了？他和鼎盛集團的林正雄，以前認識嗎？”
“秦總和林正雄？”老周想了想，“好像認識，以前都是做生意的，應該有過交集。不過，他們的關系好像不太好，尤其是近幾年，因爲項目競爭，更是形同陌路。”
陳默心裏的疑慮更深了。秦正宏和林正雄認識，又和他的父親有過合作，他錄用自己，到底是因爲自己的能力，還是因爲父親的關系？
下午，陳默外出調研，去了城西區域的幾個小區，實地了解居民的居住需求和購房意願。他做事很認真，每一個訪談都詳細記錄，每一個數據都仔細核對。
傍晚下班時，陳默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蘇晴走過來，遞給她一份文件：“陳默，這是明天部門會議要用的資料，你幫我打印一份，送到趙經理辦公室。”
“好的，蘇經理。”
陳默接過文件，去打印室打印好，然後送到趙凱的辦公室。趙凱正在看電腦，看到他，點了點頭：“資料放下吧。對了，城西的調研，進展怎麼樣？”
“已經制定好計劃了，明天開始實地調研，爭取後天給高宇經理提交競爭對手的初步資料。”陳默說道。
“嗯，盡快。”趙凱的語氣依舊嚴肅，“‘御景園’項目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錯。鼎盛集團的‘鼎盛·國際’下周也要開始預熱了，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面，拿出有針對性的方案。”
“我明白。”
走出趙凱的辦公室，陳默看到秦正宏的秘書從旁邊走過，朝着秦正宏的辦公室走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上前打招呼——他覺得，現在還不是和秦正宏深談的時候。
離開恒通大廈，陳默沒有直接回城中村，而是去了城西的“鼎盛·國際”項目現場。項目還在建設中，周圍圍着圍擋，上面印着項目的宣傳海報。
陳默站在圍擋外，看着裏面忙碌的工地，眼神冰冷。這棟拔地而起的大廈，或許就建立在他父親的痛苦之上。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林正雄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楊伯打來的。
“小默，你下班了嗎？”楊伯的聲音帶着一絲焦急，“剛才，虎哥的人又來餐館附近轉悠了，還問起你，好像沒打算放過你。”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虎哥居然還不死心！看來，不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他和楊伯都不得安寧。
“楊伯，您別擔心，我馬上回去。”陳默掛了電話，加快腳步朝着城中村走去。
回到城中村，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默走到餐館門口，看到楊伯正站在門口張望，臉上滿是擔憂。
“楊伯，我回來了。”
“小默，你可算回來了。”楊伯拉着他，“剛才我看到虎哥的人在巷口轉悠，現在不知道走了沒有。”
陳默朝着巷口望去，沒看到任何人影。“應該走了。楊伯，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他知道，虎哥這種人，欺軟怕硬。之前兩次雖然把他打跑了，但沒有徹底震懾住他，他才會一直來鬧事。想要永絕後患，必須給虎哥一個深刻的教訓。
“小默，你別沖動。”楊伯看出了他的心思，連忙勸道，“虎哥背後有人，我們惹不起。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
“報警沒用。”陳默搖了搖頭。虎哥這種地痞，就算被抓進去，很快就會出來，到時候只會變本加厲地報復。而且，他不想因爲這種事，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怎麼辦？”楊伯急得團團轉。
“我有辦法。”陳默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虎哥不是想找我嗎？我就主動去找他。”
他想起了之前在網上查到的信息，虎哥平時經常在巷尾的一家賭場裏鬼混。那裏是他的老巢，也是他的軟肋。
“小默，你別去！太危險了！”楊伯拉住他，死活不讓他走。
“楊伯，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陳默安慰道，“我只是去跟他談談，讓他以後別再來鬧事。如果他識相，大家相安無事；如果他不識相，我也有辦法讓他閉嘴。”
他掰開楊伯的手，轉身朝着巷尾走去。夜色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堅定。
巷尾的賭場，藏在一棟破舊的居民樓裏，門口掛着一個“棋牌室”的牌子，裏面卻傳來陣陣喧鬧聲和賭博的吆喝聲。
陳默推開門走進去，裏面煙霧繚繞，幾個賭桌前圍滿了人，虎哥正坐在最裏面的一張賭桌前，手裏拿着籌碼，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麼。
看到陳默走進來，虎哥的臉色瞬間變了，周圍的賭徒也紛紛停下動作，看向陳默，眼神裏帶着警惕。
“小子，你居然敢來我的地盤？”虎哥站起身，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我不是來鬧事的。”陳默平靜地說道，“我是來跟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虎哥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你一個窮小子，能跟我談什麼交易？”
“我給你五萬塊，從此以後，不準再去老楊餐館鬧事，也不準再找楊伯的麻煩。”陳默說道。
“五萬塊？”虎哥的眼睛亮了起來，但很快又露出懷疑的神色，“你一個剛上班的小子，哪來的五萬塊？”
“這你不用管。”陳默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這裏面有兩萬塊，是定金。等你保證以後不再鬧事，我再給你剩下的三萬。”
虎哥看着銀行卡，猶豫了。他知道陳默的身手厲害，硬拼肯定不是對手。而且，五萬塊對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說話算數？”虎哥問道。
“當然。”陳默點頭，“但如果我發現你再去鬧事，這筆錢我會加倍要回來，而且，你知道後果。”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懾力。虎哥打了個寒顫，想起了之前被他擰斷手腕的疼痛，連忙點頭：“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去老楊餐館鬧事了！”
陳默把銀行卡扔給他：“密碼是六個零。記住你的承諾。”
說完，他轉身走出賭場，沒有再看虎哥一眼。
回到餐館，楊伯看到他平安回來，鬆了口氣：“小默，你沒事吧？”
“沒事，楊伯。”陳默笑了笑，“我已經跟虎哥談好了，他以後不會再來鬧事了。”
“真的？”楊伯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真的。”陳默點頭，“您以後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楊伯激動地說：“太好了！小默，你真是太能幹了！”
解決了虎哥的麻煩，陳默心裏也鬆了口氣。現在，他可以專心投入到工作中，不用再擔心楊伯的安全了。
回到出租屋，陳默疲憊地躺在床上。第一天上班，雖然很累，但收獲很大。他不僅熟悉了工作環境，還分配到了與鼎盛集團相關的任務，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他打開電腦，看着“鼎盛·國際”的項目資料，眼神堅定。
林正雄，你的好日子，不會太久了。
我會一步步接近你，一點點收集你的罪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爲我父親的死，爲陳氏集團的破產，付出應有的代價。
夜色漸深，出租屋的燈依舊亮着。陳默坐在電腦前，開始撰寫明天的調研計劃，每一個字，都透着他的決心和毅力。
他知道，職場這條路，不會平坦；復仇這條路，更是充滿荊棘。但他無所畏懼。
因爲他是陳默，是潛伏在黑暗中，隨時準備亮出獠牙的潛龍。
而潛龍出淵，必將掀起驚濤駭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