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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毀了她的前途是不是?你的心怎麼這麼惡毒!”
我聽着電話裏的咆哮,內心毫無波瀾。
這場景何其熟悉。
大學時,陸馳爲了搶一個寶貴的交換生名額,惡意舉報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學術造假。
當時身爲學生會主席的沈若,連調查都懶得調查,直接動用權力,將那個無辜的同學公告開除。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在沈若和她家人的世界裏,陸馳永遠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
我掛了電話,拉黑了丈母娘。
地下錢莊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消息比我想象的更糟。
“顧少,你家公司的財務窟窿,比我們預估的大三倍。”
“所有合作銀行都在申請財產保全,供應商的催款單已經堆成了山。”
“你父親那五十萬手術費,現在只是杯水車薪。”
現實的殘酷,狠狠壓在我的脊梁上。
我必須破局。
我要去見姜總,我的親舅舅。
我最後的啓動資金,只有賣掉母親留給我的養老房產了。
姜氏集團大樓下,我剛下車,就迎面撞上了最不想看見的兩個人。
沈若和陸馳。
他們似乎剛從裏面出來,有說有笑。
陸馳一看到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像見了鬼一樣躲到沈若身後。
他渾身瑟瑟發抖,聲音帶着哭腔。
“若若姐,他......他怎麼追到這裏來了?他是不是要打我?”
沈若果然上當。
她立刻張開雙臂,將陸馳護在身後。
她怒視着我,眼神裏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顧言!你陰魂不散是不是!跟蹤我們?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懶得跟她廢話。
舉起手中的房產文件袋,越過他們,徑直走向前台。
“你好,我找姜總,預約過的,這是文件。”
我全程沒有看他們一眼,仿佛他們只是空氣。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爭吵都更能激怒沈若。
“顧言!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上演苦肉計嗎?想用賣掉你媽養老房的悲情戲碼來道德綁架我?”
她沖過來,又是兩個耳光狠狠甩在我臉上。
大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心軟?就會回頭幫你?做夢!”
她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文件袋,當着所有人的面,將裏面的房產證和所有文件撕成了碎片。
陸馳在一旁煽風點火。
“若若姐,你別生氣。”
“我看他就是嫉妒你要給我的工作室投資,故意搞出這些事來吸引你的注意罷了。”
沈若完全相信了陸馳的說法。
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警告。
“顧言,我最後說一次,不要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博取我的同情和注意。”
“否則,我會讓你在這個城市,徹底消失。”
“這兩巴掌,是替你那個沒用的爹,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以後離阿馳遠一點,他要是有半點損傷,我讓你全家陪葬!”
說完,她親昵地挽着陸馳的胳膊,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又做出一個決定。
這房子,不賣了。
我要讓沈若,讓她保護的陸馳,親手爲他們犯下的所有愚蠢和惡毒,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我要讓他們親手埋葬自己的一切。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通,裏面傳來一個沉穩有力的中年男人聲音。
“小子,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怎麼不吭聲?來我辦公室一趟。”